“衣俊卿常艳艳情”的原罪与孽缘
——解读“小三政治戏剧”之社会内涵
甲先生:我们做的事是我们给自己铸造的镣铐。
乙先生:说得有理;不过我想,那铁还是社会给我们的。
——乔治·艾略特《米德尔马契》第四章
常艳女博士后自述之艳情哀嚎故事(参见常艳小说自述艳情录《一朝忽觉京梦醒,半世浮沉雨打萍——衣俊卿小n实录》),近来广为传播引发舆论扰嚷,引起国人对意识形态王国之诚信尊严的怀疑与否定,带着许多错综复杂的人间艳情导致的罪错孽缘内涵,在心理层面给这个已然甜咸杂进粗砺狼亢品味低下之社会一种深度冲击。中国人久已忘怀了“爱情”以及“因爱成恨”的复仇情节了,人们已经习惯了包括感情在内一切轻松交易的潜规则,再也没有纠结难忘深心痛彻肺腑的绝望感觉,所以常艳那精神错乱意绪狂泄的愤怒自白,竟然变成了人们倍感新奇的一齣传奇。看热闹的熙熙攘攘,再次怒骂腐败者潜规则者居多,唏嘘爱情之哀感顽艳者也有,为女子出轨后无一例外地变成专制怨妇而感慨哀叹。在我而言,觉得这完全可以作为一份时代的心理独白社会档案来观察。
我忽然想起《新约全书》之《罗马书》第十二章十九节上说:“亲爱的兄弟,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因为经上记着: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托尔斯泰的小说《安娜·卡列尼娜》在卷首节选“伸冤在我,我必报应”八字作题记,向来成为玄解。常艳作为并非纯粹迷情的女主角,带着那么多的欲望自动为潜规则作证,之后产生一个女人容易迷惘独裁的特征,自以为是爱情,却眨眼之间醋海翻波,疑虑猜忌泼辣辣彪悍而出,独占而未果,遂抱着膨胀到顶点的复仇怨怼心态,以鱼死网破之极端精神,向全社会详细公布全程细节,尤其是末尾将当日所有来来往往之短信原汁原味一一陈列,给公众史无前例地提供了一份分析艳情罪孽心态性格之详尽的证据。
其实足见当日从第一天起,她就是一个深谙政治学的女人,为了将来的输赢准备了一个完全档案备忘录,心机不可谓不深不细,可惜全部的才华悉数表达在狂傲怨妇迷情狠女之残酷打击之上。假如与安娜·卡列尼娜相比,安娜尚且是为了纯粹爱情而踌躇悲悯,终至自我了断生命,既已被报应,也是强烈忏悔,虽然是文学史文化史之一大争议不朽之公案,也洵足为世人提示一个永恒的研究难题。可是正因为常艳完全不是一个地道之人,根本不能与安娜同日而语,然而她却有自以为理直气壮的自大诉求,我只能说:“我们做的事是我们给自己铸造的镣铐,虽然那铁是社会给我们的!”(乔治·艾略特《米德尔马契》第四章)
“衣常艳情”的原罪在于它充分见证了中国当下“欲望时代”的根本特质:与时俱进不进则退赢家通吃的贪婪和占有。衣局长固然要逢女必吃,凡是靠近身边的妩媚都要涮一把,占尽风情向小园,这是利用优势对美色的赢家通吃和无休止的贪婪占有,即使吃成了前列腺肥大也在所不惜。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我们人人都成了狼吞虎咽的饕餮之徒。而常艳呢?作为新世代自大自负的学术功利化之代表人物,不惜牺牲儿子丈夫家庭和自己年轻妩媚的身体,想获取的只是京都的优势生存资源、中央意识形态文化的话语权,却不是作为传统学术研究的内涵。
学术研究不是这样的,它需要的只是在荒江野村沉寂冥索的过程和积淀的果子,尤需远避声色犬马众欢喧哗的繁嚣世界。在这个欲望时代,学术只是皇帝的新衣政治的利器,是经济的标签金钱的敷衍,也是话语的膨胀技术的装潢,常艳已然深谙衣局长学术成就内里解构—建构的一套游戏规则,只是亟需从遍地煤老板的山西穷乡僻壤升迁到政治经济文化的首善之区,她所渴望的,是中央集权专制文化地位+经济大跃进前卫动力+后现代强势信息资源文化三者混搭的造势。
常艳是极其聪明的,常艳照片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志在必得—不择手段—赢家通吃—绝不认输!她自白道:“第一次吃饭,我是想判断他想要什么?财还是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我想来北京,想来编译局,就应该付出代价(博士毕业就死心塌地回原单位了,因为 ‘热爱’ 学术,也被一堆人夸为是棵好苗子,我就真以为自己可以出来奋斗一番的)。这是游戏规则。。。可是,我又郁闷了, 也不是,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些别的含义,对男人是否对我有好感我还是能作出判断的。。。 喝的不少,我很兴奋,觉得自己是被上帝垂青了的女子。他帮我打上车,临上车前我晕晕乎乎说让他抱抱,他说这儿人多。回到宏英园住处后我兴奋得厉害,和衣而睡。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似乎有事业的、有感情的)。”
这个时代的一个已婚女人,满脑子没有儿子丈夫家庭父母观念,义无反顾地对权位艳情充满憧憬,准备付出代价,那么之后的“爱爱”和所谓的学术还带着多少纯粹的性质?她的知己谆谆告诫她:“要多与外界接触,为自己积累人脉资源。山西团省委雷就是在中央党校得某领导赏识,自此平步青云。”在这样绝对政治功利主义的成功学文化背景熏陶下,所谓学术才女的她自豪地告诉知己:“我若成天躲在自己的狭小天地中就如锦衣夜行,可惜了。我说我现在跟了衣老师了,就不再是锦衣夜行了。”
一为小三,便陷入“原罪困局”。这原罪就是贪婪泛滥欲望膨胀身心蔓延过度占有。小三为了分享资源权益而献身,官人为了满足弥漫的荷尔蒙而吃海鲜,无论亚当夏娃都属“欲望过度”。互相挑逗很具戏剧性。带着原罪去冒险,其实完全与情字无关。聪明的小N绝不演错角色,N就是N而不是L(love,爱情)和M(marriage,结婚),目的性很明确,献身只是手段而非归宿。而且还要深知,今日的官人打的是“集团军战役”,常艳自己就知道 “编译局的博士后,还不如叫情妇团呢!” 同时会有很多姐妹与你分享官人的前列腺,左邻右舍都是隐身的蜘蛛精。
今日的小三都与政治经济相关,再也不属爱情战争。单说“小三政治”,与之作战的就不再是大姐,而是小四小五小N,前世今生都纠缠在一起。这已经不是以前的“前赴后继式”的进行程序之一段,不是贪新厌旧的N过程之一环,而是网络式格式化之一部联网分机。孩子多了,资源就要分薄,懂事的小N会大度宽容得多,只钻空子各取所需。偏偏常艳是一个乡下来的烈女子,做了小三便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是合法正室的大姐大,义愤填膺慷慨粗鲁去维权!心魔一上身,“妒”字罩定全副精神,便不由自主走向疯狂的悬崖。